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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/10/25

  • 作家相片: Isi pan
    Isi pan
  • 2023年10月25日
  • 讀畢需時 3 分鐘

距离我从学校回家,到生病,形神溃散,已经接近两年了。说来惭愧,至今仍在申学的路上挣扎。工作室歪歪扭扭地支起漏风的帐篷,我仍在借用着设计和文学的栖居地。


搬来新居已经接近两周,这里很亮堂,通透,风从阳台经过书房的窗,阳光也能照进来了。我有时候会站在阳台边敲打栏杆,嘴里随便哼点什么歌。搬家之后,工作室的工作忙碌了不少,上半年几乎无人问津,九月份之后却要排起队来。偷懒的时候,报一个愉悦的价格,吓退对方。想起“大师”的话,也许风水真有奇效,连我妈也说,风水一变,股市里就再没有亏过钱。


当然这是夸张。亏不亏钱,听今日有没有骂声就知道了。


但是心境确实开阔不少。我们在珠海的旧居,也终于要卖掉。二十多年了,我跟老房子的缘分已经这么长,终于也要学会跟它分手。比起之前的不舍,委屈,现在竟然多了一份解脱。我想要跟过去说拜拜了,不是以歇斯底里的方式。


我跟林仪和波比,三个愿意自怜的小孩,经常聚在一起喝广式早茶,讲一讲家庭生活的困难。聚了一次两次还好,素材太多,两三个小时变着花样得说不完,三次以后,翻来覆去的旧事,皮球一样踢来踢去。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,仍旧是过不去,但却开始有些厌倦。


我跟林仪去广州拍新作品回来,还几乎因此吵了一架。


我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了。只是有一阵逐渐紧张的恐慌,所有的怨恨、暴力幻想、痛苦,变成一座镜子迷宫。我其实自我凝视,自我怜爱很久了,逐渐对自我有点厌烦。把自己的过去归类为一个又一个悲剧,其实是多么自恋又自卑的想法。我的人生其实很精彩,如果承认这一点,似乎就没有理由责怪想责怪的人。


十月底,申学的材料一点点完成了。学语言,留学,近在眼前。我无比真实地感觉到,此刻已站在人生的新阶段,我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,再在家里躺一年了。总觉得再一年,也许工作室就更有一些长进,也许也没有,也许不会再回学校了。往前跑时,是不好总回头的,我就是讨厌自己这一点。


现在住的地方,是方便妹妹上学,住到她读完就离开。从旧居搬走前,母亲另外购置了新屋,也许这是我们最终的落点,也许不是。但旧屋是肯定要卖的,卖的钱给我出去读书。我们临走前,收纸皮的阿姨在楼下看着我们。似乎我没出生时她就在了,十几年前这附近一座高楼都没有,窗子望出去,街角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。挖掘机的摇臂,吊塔,比楼都高,傍晚的太阳从山尖尖落下去,余有轰鸣的垃圾背后一小片红光。


19年我们从东莞回来。我还欣喜。


如今只遗留一点点浅淡的印痕。


妈不放心我去国外的。于是我才意识到,世界在我的意识里其实已经联通了。我勇敢的朋友们已经先我进入了世界,于是她们的足迹,为我勾勒了新的边界和地图。早先在国内四处旅游的时候我就有留意到,其实在这个城市,或者是在那个城市,困难是差不多的。比如,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清楚珠海的公车路线图,抑或是什么景点,想找个纯k唱歌,也要翻好久的网路才知道在哪。


打一个滴滴,或者用地图软件搜索道路,只要知道起点和终点,仿佛都能走到。食物也突破地域性了,在广东可以吃到南昌拌粉,去长沙时我在渔人码头二楼喝广茶吃茶果,南京夫子庙一家鸭血粉丝汤,我问阿姨,可不可以不加鸭血。唯一有门槛的食物,是小时候偶尔会一起手包的饺子。说不出那味,但就是一定要小时候在家包出来,一人搅馅、一人擀面皮、两人包、两小孩捏丑饺子那个味道。除此之外,好像真没了,互联网上中国食物征服老外的视频比比皆是,至少说明国外一定程度上也能满足中国胃。


没了。最近在忙着最后的项目,赶在第一批截至之前投出去。明年出国。走之前把工作室手续办好,可以出去赚点大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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